“等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他大可以换个18岁的小姑娘,结第三次婚!”
“你呢?年老色衰,没有儿女,也没有收入来源!”
“到时候只能带着一身病痛,躲在桥洞底下发抖!”
“直到呼吸停止,心跳不再。”
“死了都没有人给你收尸!”
“最后只能变成野狗嘴里的食物!”
叶舒每说一句,秦京茹的脸色就白一分。
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比谁都清楚许大茂的本性。
就象叶舒说的那样,一旦自己失去价值,许大茂绝对会毫不尤豫地抛弃她——就象当初抛弃娄小娥一样。
除非能给他生个孩子,否则等她老了,结局一定会很惨。
就算没有凄惨到死在桥洞下、被野狗分食,也注定晚景凄凉。
“难道我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年轻时做牛做马,挨打受骂。”
“老了还要被赶出家门,默默死在无人知道的角落?”
“不,不该是这样的!”
“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当初想方设法嫁到城里,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吗?”
“可现在呢?一点福没享到,反而过得比在乡下还苦。”
“从头到尾,就象掉进了苦海。”
“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秦京茹越想,脸色越难看。
她其实很聪明。之前一直对生活抱有幻想,才一次次忍受许大茂。
幻想退去,她面前只剩下两条路:
一是趁年轻赶紧离婚改嫁,及时止损。
二是维持现状,期待许大茂能痛改前非。
后者根本不用考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让许大茂改变,比愚公移山还难。
也就是说,她唯一能选的路,只有第一条。
看着妻子脸色变幻不定,许大茂简直要气疯了。
秦京茹在想什么,他大概能猜到。
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这个老婆怕是要跑了。
许大茂这种人,自己破坏别人婚姻可以,但别人想动他的婚姻?门都没有!
许大茂彻底怒了!
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指着叶舒破口大骂:“ 的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还有,你马上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
“你闯进我家打人,还骗我媳妇,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你这是破坏他人家庭,懂不懂?”
“警察来了有你好看!”
被许大茂这么一骂,叶舒心里自然不痛快。
既然自己不爽,许大茂也别想好过!
“报警?你倒是报啊!”
“等警察来了,看看到底抓谁?”
许大茂一愣,不明白叶舒这话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细想,叶舒冷笑一声,直接走进屋里,顺手关上了门。
空间立场早已展开,门一关,许家与外界隔绝,无论里面闹出多大动静,外面都听不见。
叶舒径直走向里屋,许大茂见状大怒:“ 给我滚出去,这是私闯民宅!”
他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想推叶舒出去。
但叶舒哪会让他得逞?
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干脆做到底。
反正他和许大茂早已是死对头,今天只要不弄死他,就往死里整!
就在许大茂快要碰到叶舒时,叶舒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一声脆响,许大茂被打得原地转了三圈,撞翻了旁边的桌子。
桌上的茶杯碗碟摔了一地,哗啦作响。
幸好叶舒提前隔绝了声音,否则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全院。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秦京茹。
她本想上前阻拦,但看到许大茂的惨状,又尤豫了。
她怕自己上去也会挨一巴掌——她还指望这张脸以后改嫁呢!
要是被打到破相,那也太不划算了!
没人阻拦,叶舒把许家当成了自家后院,大摇大摆地逛了起来。
许大茂被打倒在地,还爬不起来。
秦京茹吓得不敢上前,叶舒一路畅通无阻。
他径直走进里屋,来到床边,一伸手就把床掀翻了。
三两下踢开床里的杂物,一脚踩碎床下的一块石板,从底下掏出了一大一小两个木盒子。
提着木盒,叶舒走到许大茂面前:“你不是要去报官吗?现在就去啊!”
“我倒要看看,有这些东西在,官差来了是抓你还是抓我?”
说着,叶舒把两个木盒狠狠摔在地上。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金光闪闪,那是金钱独有的光芒。
仔细看去,大盒子里摔出来的,是满地的金条。
一眼望去,至少上百根。
小盒子里则散落出一堆钱和票。
被这么一摔,铺得满地都是。
花花绿绿,场面惊人。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金钱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看到这么多钱,许大茂惊呆了。
秦京茹也惊呆了。
许大茂惊的是,自己藏得这么隐蔽,怎么会被这小崽子找到?
秦京茹惊的是,自己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而且就在她每天睡觉的床底下?
难道她天天躺在金山银山上?
这也太刺激了!
叶舒冷笑一声,开口说道:“许大茂,你可真行啊,不声不响攒了这么多钱。”
“看来这几年你当纠察队长,到处抄家,没少往自己兜里塞吧?”
“你不是说要报官吗?去啊,赶紧去!”
“我就在这儿等着。”
“我倒要看看,等官差来了,这些钱你怎么解释?”
叶舒这番话,听得许大茂浑身发冷。
这些钱确实是他抄家时,从那些大户人家手里偷偷扣下的。
虽然大部分都上交了,但光是留下的这一小部分,也够吓人的。
没人查也就罢了,一旦事情败露,这就是贪赃枉法,利用职权敛财。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死罪,是要被当作典型拉出去枪毙的!
想到可能引发的后果,许大茂猛然打了个寒颤!
他连脸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慌忙为自己辩解起来:
“你…你可别胡说八道!”
“这些钱可不是我贪污的,是我祖上载下来的,是许家的家底!”
“我警告你,别到处乱传,否则我告你诽谤!”
叶舒不得不佩服许大茂的机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出这样一个借口。
但叶舒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这么多钱?都说是祖上载的?”叶舒指着满地花花绿绿、金光闪闪的财物,神情玩味地问。
“对,怎么了?”
“这些就是我家祖辈留下来的!”
“我们许家祖上有本事,传点家产怎么了?”
“碍你什么事了?”
许大茂越说越理直气壮,仿佛自己都要信了这套说辞。
叶舒表情更加戏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我记得,你家当初的阶级成分定的是三代贫农,后来转成工人阶级的吧?”
“那我倒要问问,一个三代贫农的家庭,是怎么传下这么大笔财富的?”
“除非当初的审查有问题?你们家根本不是贫农,而是地主?是资本主义的残留蛀虫?”
叶舒越说,嘴角的笑意越藏不住。
“哎呀,许大茂,你可要完蛋了你知道吗?”
“我现在就去街道办举报,就说你许大茂根本不是三代贫农,而是隐藏的地主阶级!”
“等街道办的人来了,看你怎么办!”
“就算你能摘掉资本主义的帽子,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也够你受的!”
“搞不好还能给你扣个特务的帽子,我还能顺便立个功呢!”
说完,叶舒转身作势要走。
还没迈出两步,许大茂已经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
“别别别!别去!”
“叶舒,叶兄弟,叶哥——我叫你哥行不行?”
“千万别举报!”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我许大茂不是人,我就是个畜生!”
“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畜生吧!”
“只要你肯放我一马,要我做什么都行!”
“地上的这些钱,我一分都不要,全都给你!”
许大茂彻底慌了,连连哀求:“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他是真的怕了。这年头,有钱就是罪!
不管钱从哪来,只要说不清,麻烦就大了。他这些钱的来路,自己心知肚明。
一旦捅出去,无论他实话实说是借职务之便贪的,还是谎称是祖上载下来的,下场都好不了。
要是认了前者,不等别人动手,顶头上司李怀德第一个饶不了他——他自己贪,李怀德贪得更狠。为了灭口,说不定自己被抓当天就会不明不白地死在里面。
如果咬定是祖产,那更惨。身为纠察队队长,他太清楚如今对“资本主义家庭”的手段了——轻则发配农场改造,住牛棚啃树皮;重则被活活打死,也不稀奇。
选哪条路,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眼下唯一的生路,就是不惜一切拦住叶舒,绝不能让他把这事捅出去!否则不止自己完蛋,爹妈也百分百受牵连。
“叶哥,叶哥!求您千万别举报!”他哀嚎着,“只要您不去,我什么都答应!这些钱全给您,只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许大茂涕泪交加,死死抱住叶舒的腿不放。
叶舒踹了他几脚,可这家伙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当然,叶舒也没真用力,否则以他现在的力气,一脚就能把许大茂踹没命。
又狠狠踢了两下,见许大茂仍不松手,叶舒才冷冷开口:“许大茂,放手!”
“做错事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既然犯了错,就该付出代价。”
“放心,看在我们邻居一场,明年清明,我会去给你上柱香。”
一听这话,许大茂抱得更紧了。
“别啊叶哥!小弟知错了!您说,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只要我能办到,什么都行!”
叶舒当然不会真去举报——举报许大茂,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非但捞不到半点好处,还容易招来一身麻烦!
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等许大茂这句话!
叶舒一听,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你说真的?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许大茂见事情有转机,赶紧应道:“是是是,我绝不骗你!只要你肯放过我这一回,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叶舒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那好,我看上你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