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城 > 其他类型 > 引弓之喋血萧关 > 第四十一节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唐朝 李白)

第四十一节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唐朝 李白)(1 / 1)

李尚是在未央宫中见过世面的。他和当世顶尖的刺客交过手,也和当世最强的武将有过交集,他见识过帝国军事建设的上层建筑,也在其中衡量过自己的段位。

也正因为如此,李尚始终都有一个执念,假如自己没有残废,以自己的实力,未必不能够成为帝国最为璀灿的将星。包括自己的弟弟李向、义弟夜刀,无一不是帝国军中万里挑一的人才。

陇西李氏的这一代孩子中,李云、李宽、李蔡还有馀梦安,都是各有特长,百里挑一的年轻人。实在没有必要在他们还没有展翅高飞的年级就将他们的天空降低到山峰的高度,这样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越过大山,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

所以李尚是想把自己的理想传承给了下一辈的这些孩子,希望他们能够看到更多的风景,收获更多的感受,拥有更加壮丽的一生。雏鹰翱翔天际,想要飞得更高,就要经受更大的风雨。彩虹从来不会凭空挂在天边,一定得饱经劫难,才有资格收获更加广阔的天地。

李尚自己作为李氏走出陇西的第一代,确实没有一炮打响。但是这并不能成为防碍下一代人的借口。李尚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并不轻松,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正确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百花堡前线送来信件也送到了吴老太太手中。病入膏肓的陇西侯李伯考在信中并没有提及自己的病情,只是告诉妻子,让这几个孩子走出陇西,才是符合家国大义,符合李氏利益的正确选择。看来李伯考得到长安征兵的消息后,也推测到了家里人的反应,所以才及时修书回家。

吴老太太看完书信知道多说无益,便交代管家将几个孩子喊回来,她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一下。

没过多久,几个孩子就有说有笑的回来了。前厅重新又变得喧嚣起来,但是与方才的“凄风苦雨”相比,此时气氛却大相径庭,取而代之的是温馨和热闹。吴老太太慈爱的看着这些孙儿辈的孩子,知道他们终将飞出陇西,心里虽有不舍,但是却也充满期待。

她首先把馀梦安叫到身前,对这个李尚的义子,吴老太太从来没有当成外人,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孙子。

而且小梦安也确实争气,虽然打小身体不好,但是却天生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在学习吴氏长虹剑法的过程中,只有他是拼尽全力,投入了全部的热情和精力。加之夜刀对这小子也青眼有加,视为传人,所以在这一辈中,剑法最为娴熟的就是馀梦安了。

馀梦安来到身边后,吴老太太示意侍女将身边的木匣抬了过来,亲手打开,将里面的一柄崭新的钢刀递给馀梦安。

然后吴老太太对馀梦安说道:“这把刀,是去年我委托老家的铸剑大师专门为你量身打造,当时就想着在你从军的时候送与你。此刀刀身比寻常环首刀窄两分,厚度也减了一厘,所以虽然和寻常刀剑长度相当,却轻了两斤。你打小瘦弱,臂力比不得宽儿他们,箭术虽然学得不差,但是力度却始终差了些,所以你在射术一途比起宽儿他们是有差距。但是所学的长虹剑法却比他们更加灵动,深得其中精髓。这把刀就当做你的兵刃随你征战四方,建功立业吧。”

馀梦安听闻此言,心中大为感动,自己虽然从出生就没见过生父,但是听李尚给他讲述自己父亲生前的英雄事迹,总让他心潮澎湃,情难自己。

李尚一家对自己视若己出,兄弟们也从没拿自己当外人,这使他虽然家庭残缺,但是心理却十分健康。他也将李氏当做了自己的家人,今天吴老太太一番话语重心长,更是让他激动万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

馀梦安这个毛病打小就有,眼框子浅,跟个女孩子一样,喜欢流眼泪,小时候李云顽皮,还为此给他起了个“梦梦”的乳名,又让他好一顿哭。

不过馀梦安心地善良,心思细腻,这点终究是遗传了自己的父母,和李氏的孩子们打娘胎带来的豪迈粗犷有着本质的不同。所以同样来自南方的吴老太太,对他格外关心也是有原因的。

趁着馀梦安在一边收拾眼泪的空挡,李宽虎头虎脑的凑过来,舔着脸对吴老太太说到:“奶奶,梦安那把刀可真带劲,你送我点啥呀?”李尚在一旁佯怒斥到:“都已经当兵的人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

不过李尚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手上却一点没闲着,将自己身上的佩剑解了下来,随手抛给了李宽。李宽两眼放光,左臂一伸不怎么费劲便稳稳接住这柄稀世神兵。

李尚随身带着的这柄短剑,便是他在沧池一战中缴获的名剑“断魂”。剑长二尺七寸,宽约二指,吹发断刃、削铁如泥自是不在话下。更为奇特的是,此剑剑尖处并不象寻常宝剑一般逐渐变细形成剑锋,而是尤如断剑一般,平头无尖。

此剑归李尚之后,虽再没见过血,但是却被李尚精心保养,更为锋锐。李宽欣喜地将短剑拔出刀鞘,顿时前厅之中寒光闪闪,仿佛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不少。

突然李宽象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馀梦安,问到:“咱俩这两把武器看起来都很厉害,我的叫做断魂,你的叫做啥名?”馀梦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李宽,这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哭了,忘记问奶奶这把刀的名字了,然后又转头求救似得看向奶奶。

却不料吴老太太会心一笑,对梦安说到:“你的刀,名字就跟你媳妇一样,得你自己取。”梦安听到这话,小脸一下子红到肩膀,脑瓜子嗡嗡的,低下头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李宽大大咧咧的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到:“别急别急,一会慢慢想。”又转过脸给表弟李蔡使个眼色。兄弟之间早有默契,李蔡赶忙跑上前。却还没等开口,吴老太太就先把双手一摊,说:“你妈在那呢,找我干啥?”李蔡一拍脑壳,右脚一顿,掉头冲向坐在下首的母亲。

李向夫人看见儿子象个讨债的一般冲过来,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连忙嫌弃的频频摆手,嘴中说到:“你爹屋里那堆家伙事,你看上哪个拿哪个,最好全都给他搬走了,别来烦我。”李蔡听闻此言,乐的一蹦三丈高,他早就看上父亲书房里的那张名为“玄月”的神弓。

一直以来,他的射术不如李宽,剑术不如梦安,都是兄弟他倒也没什么非要争抢个名次的心。但是毕竟少年心性,虽然自己天分、努力都比不上他们,不过如果能在装备上有所提升,不管怎么说,他也有了不输他人的地方。

李蔡此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反正父亲不在家,母亲也说了随便拿,自己拿了就去长安了,父亲就算骑着鸟来追,也追不上了,简直是天赐良机。必须要趁这个机会狠狠搜刮下父亲的“百宝囊”才行。

果不其然,几日后,一万馀名陇西青年聚集在郡城东门,整装待发即将开赴长安之际,李蔡又一次着实让小伙伴们开了眼。

只见李蔡身后背着一副崭新的骑兵板甲,胸前挂着“玄月”宝弓,腰上除了一个塞得满当当的箭袋之外,还挂着一把质地精良的宝刀。

左臂套着一面精铁方盾,右手拿着的正是李向早年使用的长戟,名为“虎胆”。李宽等一众小伙伴看得目定口呆,真是亲生儿子啊,李向酷爱收藏神兵利器的爱好,看来是一点折扣都没打地遗传到了李蔡身上。

李宽看着李蔡,问到:“韭菜,你觉得我们是怎么去长安啊?”李蔡四下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的说到:“不是一起走?”

李宽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到:“是啊,一起走啊。”李蔡更是摸不着头脑,点了点头,说到:“啊。。。那啥,走呗。”

李宽叹了口气,问到:“累不累?要不要我们帮你分担点?”

李蔡立即用双手死死捂住身上的这堆宝贝,警剔地环顾一遍周围的小伙伴们,连忙摇头:“不累不累,轻轻松松。”

李宽无奈的点了点头,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一万多人的队伍,从集结到出发,都必须做到井然有序,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走就走的。结果从天刚亮开始,直到日上三竿,才算是终于缓缓离开了狄道。没走两步,李蔡就已经大汗淋漓了。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李宽刚才问他的意思。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喊李宽帮忙了,只能自己硬扛着。梦安见状,好心的凑过去,主动在他身后伸出手,帮他抬着那副盔甲。李宽见状也于心不忍,伸手柄他的铁盾接了过去。

但是这么走也不是办法,一天之后,大队人马路过成纪县,即将离开陇西境的时候,在小伙伴们的劝说下,李蔡才依依不舍的将那副盔甲请李宽的管家送了回去。然后把箭袋给了李宽,自己背着铁盾,拿着“虎胆”,挎着宝刀,才算是能够正常行军了。

李宽身上背着的,是自己制作的弓,腰上挂着“断魂”。馀梦安就只带着吴老太太送她的那把宝刀。当李蔡问他,这把刀他给取了什么名字后,馀梦安有些难为情的告诉他说,他给这把刀起的名字叫做“安良”。

馀梦安的本意是引用了“除暴安良”的寓意,但是却被李蔡有意无意的曲解了,打趣说到:“安良、安良。。。嗯,好名字,维此良人,作为式谷。梦安,你是把这把刀当做自己的婆姨了。”梦安小脸又红了,当然这倒不至于让他流眼泪,但是也够他脸红一阵子了。

一路上,李宽通过和其他相熟的小伙伴聊天得知。袁甄等几人,最终还是通过袁盎的关系,留在了陇西军中,所以这次去长安的路上并没有见到他们。李宽并不以为意,天下那么大,好男儿应当闯出一条自己的路才象个样子。

大队人马逶迤向东走了六日,终于看到了长安宏伟的城墙。不过他们并没有靠近一睹真容的机会,路过长安西门之后,便被直接带到了汉军的集结地左扶风。

提供给十万大军驻扎的营寨,其规模是不可想象的,放眼四处,旌旗招展,来自各地的援军和长安的南北军营地,鳞次栉比,大小营帐一眼望不到边。

汉军尚黑色,所以营帐也多为黑色,远远望去,就象大片乌云笼罩在大地上一般,气势恢宏,压迫感使得这些陇西来的年轻人顿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又不知走了多远,走了多久,紧张刺激的新鲜感使得李宽等人已经忘却了时间和空间的计较,只觉得真不枉费这几天的跋山涉水,能见识到大汉帝国如此恢宏的气势,实在是不枉此行了。

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这十万大军的一员,成为保卫国家,保卫长安的一分子,一种大汉民族发自内心的民族认同感和自豪之情,情不自禁地打从心底油然而生。就连负重前行一路嚷嚷着要回家的李蔡都兴奋不已,当其他人问他还回不回去的时候,他早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终于走到校场集结点,很快这一万多陇西良家子,按照人数被划分成无数个小单元,被分去各个营地,由于李宽几人一走直在一起,所以幸运地划分到同一个屯后,就被一名老兵带去自己的营地了。

从校场出来倒没走多远,便到了他们所属的营地。他们这个营地从规模上看,大约能容纳一校五百人。营地四周已有整齐的木桩围着,营门附近还有不少军士正大汗淋漓的加工树桩,看来营地四周的围护工作并没有结束。

营门也是圆木搭建,新鲜的卯榫接口显示出应该也是刚刚完工的项目。走进营区,皂斗特殊的鞣酸气味顿时冲进李宽等人的肺部,冲的几人连连皱眉,但是好在不一会就适应了这种特殊的酸味,很快不适感就消除了。

李宽等人对军营并不陌生,新制作的营帐、军旗等,都有这种味道,皂斗是最常见的黑色染料。这就证明他们使用的帐篷是刚制作好的新帐篷。

很快,李宽等人便被带到了一处较大的军帐前,在这个军帐前方的右边,又用黑布支起了一个棚子,只有顶,四周皆是空的,一位老卒坐在里面,所有新来的士卒都得去他那里登记自己的姓名和籍贯,并领取自己的号牌。

这个流程属于新兵入伍的常规流程,李宽等人早就听大哥李云说过,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和新鲜,只是自动排到队尾,跟随着人流缓缓向前挪动。

馀梦安个子最小,李宽让他走在最前面,李蔡的物件最多,排在第二个,李宽自己落在最后。随着队列缓缓前进,终于轮到了馀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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