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跟在沉幻身后，重新回到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光线很好，楼层足够高。
只是微凉的空气抚过胸口那处爱心镂空，有种故意露出的感觉，让beta有点不自在。
他下意识地想用手挡一下，但又觉得这样显得太过扭捏，只好强作镇定。
而且他觉得这裙子对他来说也有点短了，只能堪堪遮住大腿根，没什么安全感。
到时候可以提意见吗？
beta的双腿不自觉地并了并，因为穿了腿袜，他便没有穿鞋，好在窗前的地板上铺着地毯。
“哥哥，我们还需要采集一些基础动作数据，”沉幻好象并未看出他的局促，语气自然。
他走到计算机前调出一个界面，上面显示着几个缺省的动作指令，“很简单，就象这样……”
计算机屏幕里的角色示范了几个动作，比如转身、抬手、微微弯腰。
顾昀努力模仿着计算机中的动作，有些笨拙地向前弯腰。
“小幻，这样可以吗？”beta小声的询问着。
身后，沉幻的语气很严肃：“哥哥，腰再低一点，我们需要看到服装在动态下的整体线条。”
顾昀抿了抿唇，顺从地将身体压得更低，这个姿势让他更加清淅地感受到腿袜的束缚感，以及腰间那一截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
毛衣下摆随之晃动，裙边好象也翘了起来。
顾昀几乎下意识地绷紧了脚尖，两只脚往内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耳尖也攀上了粉。
“小幻”beta弱弱地喊了一声，企图让人察觉到他的无助。
“叩、叩、叩。”
但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顾昀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这身打扮，被公司其他人看到会不会不太好？
虽然知道是为了游戏开发，但是
几乎是同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行政部的经理：“咳咳沉沉幻，在吗？有点事要跟你当面确认一下。”
沉幻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他的反应极快。
少年一把拉住不知所措的顾昀，视线在办公室内快速一扫，随即毫不尤豫地将他往宽大的办公桌下一推。
“委屈一下，别出声。”沉幻的声音压得极低，食指抵唇“嘘”了一声。
看到少年冷峻的眉眼，顾昀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蜷缩起身子，钻进了办公桌下的有限空间，紧接着沉幻就坐到了办公椅上。
膝盖抵着冰冷的地板，鼻尖萦绕着木材的气味，眼前只能看到少年穿着西装裤的双腿，可怜的顾昀被困在了小小的办公桌下。
狭小的空间里，老实beta只能伸出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泄露一丝动静。
下一秒，沉幻开口，“在的，进来吧。”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很清淅，顾昀蜷在桌下，能听见人走过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办公桌前不远的地方。
好象就与他只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顾昀呢？我听员工说你把他带进来了。”经理抬眼，有些疑惑地问道。
坐在办公桌前的少年神色如常地将视线从计算机屏幕前移开，听见经理的话，他声调散漫地拖长了尾音：“顾昀啊他在那呢？”
沉幻垂眸，刻意停顿了一下，好象在思索。
桌下的空间逼仄，他似乎能察觉到下面那小猫紧张而微颤的身体。
他顶了顶腮，在感觉有只手抓住他的裤脚时才勾起唇，抬眸跟经理道：“我让他去样衣间换衣服了。”
“哦。”经理没有多想，只不过他面色尤豫，显然有什么事情感到为难。
沉幻偏了偏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看似随意，眼神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怎么？刚才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少年虽然声音很带着点漫不经心，但那双黑色的瞳孔里却没什么温度。
经理咽了咽口水，他硬着头皮，盯着视线的压力开口：“是这样的沉总那边”
但就在这时，桌下的顾昀的小腿肌肉突然抽了一下，肩膀不小心碰到了内侧的木板，发出了一声“嘭”的声音。
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经理的话顿住，视线下意识地就往办公桌下扫去。
但办公桌是半包围结构，从他这边什么都看不到。
可能是沉幻的腿不小心碰到了吧。
经理很快地收回了注意力，继续他的话题，他直接长话短说。
“沉总让我带顾昀去填入职材料，说根据管理制度，每个部门的员工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如果要测试，还是找专业的模特吧。”
“啧。”沉幻不耐烦地撇过脸。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这个亲哥看的还真是紧。
“行了，我知道了。”他没好气道。
经理：“那我去样衣间喊顾昀？”
沉幻立刻阻止道：“我等会会让他过去的，你先去忙你的吧。”
经理便离开了。
等到关门声响起，桌下的beta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沉幻俯身下来。
办公桌下的空间本就昏暗，少年高大的身躯俯下来，更是挡住了大部分光线，投下一片阴影，将顾昀完全笼罩其中。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顾昀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后脑勺抵在了背后的木板上。
沉幻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
那张总是带着老实温和神情的脸，此刻因为躲藏的紧张和羞窘，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根，甚至连纤细的脖颈都透着粉。
唇瓣也因为之前一直被无意识地紧咬着，此刻松开，显得格外水润，泛着诱人的光泽。
沉幻的视线在他水润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眸色不自觉地深了几分，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开顾昀额前因细密汗意而黏住的几缕黑发。
“哥哥，吓到了？”少年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